咕nine

一只跑偏INFP

启祯1920sAU|性转祯(8)完结

lo主最近做了激光手术要消失一段时间,上来发个存货,请大家不要想我(不是)

——

前情7:启祯|1920sAU|性转祯(7)

“纪英竹,1903年生于苏州。1920年赴法留学接触共产主义,1922年加入旅欧共青团,1924年赴莫并加入CCP,归国后在上海区委从事宣传和秘书工作。我说的对吧。”

“具处长好!”周围的士兵突然向进来的人敬礼,方才说话的小队长也匆忙迎将上去,“老师,一个小姑娘,不用您亲自来审讯。”

“我过来看看。”具一舟调整呼吸,看着被捆缚着的纪英竹。三月的起义成功后,国md方面要求工人交出武装,赵世炎严辞拒绝。4月11日夜半,汪寿华遭杀害,次日事变,中共上海区委全体转入地下,具一舟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,包括纪英竹在内。直到此刻,在这审讯室中。

“那老师,我就接着问话了,您坐。”那小队长重新坐下来,“说吧,施英在哪里。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别急着回答,看一眼这四周的刑具,没有一个人能熬得过来,更何况你一个小姑娘。”

“就算是死,我也绝无可能向背叛革命者妥协!”

“啧,这些刑具上在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身上可惜了。”那个小队长像没听见她说话,捏起她的脸端详了一番,“不如拉到营房去,让弟兄们都用用再说。”

四周的士兵似一群饿狼眼泛绿光,纪英竹啐了一口唾沫在对面脸上,他伸手一抹反手打向纪英竹,却被具一舟握住了腕子扭转过来推开一边。

“黄叁!”具一舟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拖回来,摘下他的帽子,扯下那枚青天白日帽徽,“你们是军人,不是流氓土匪!再敢说这种龌龊话做这种龌龊事,就给老子扒了这身皮!出去也别说你是我黄埔的学生!”

“我错了……我错了老师,我……就是开个玩笑,吓唬吓唬她。”黄叁双手接回他的帽子,把帽徽揣进上衣口袋里,心中还在埋怨这多事的老师。

他咳嗽一声,重新看着纪英竹,“既然这样一会儿就只有让你皮开肉绽了。想想清楚。”他等待了片刻,抬了抬手,一个小兵上前,向纪英竹挥了一鞭。

“起来,饥寒交迫的奴隶......起来,全世界受苦的人。”她唱着《国际歌》忍受着鞭打,“满腔......的热血已经沸......腾,要为真理而......斗争。旧......啊......”

具一舟的心里好似受着更加残酷的鞭笞,他咬着后牙,站在审讯室的阴影里。他不该来,可他必须来。

“你说吧!”具一舟大喝了一声,没忍住一滴滚落的泪,他转过身站到纪英竹面前,鞭子已打碎了她的薄衫,在碎裂的衣衫下,血红的鞭痕触目惊心。他将墙上悬着的一块麻布扯下盖在她身前,“你说吧……”
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她抬起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
“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!”

“幸好你不知道。”她闭上眼睛,“我死微不足道,如果你真心为我好,就现在杀了我。”

“要是都那么便宜让人死,古往今来就没那么多贰臣,个个都做了英雄了。”黄叁端起纪英竹的手端详着,冷不防拔了她一个小指甲。

“住手!”具一舟喝住他,“你干什么!”

“这丫头太犟了,我看鞭子不够疼。”黄叁解释一句,又把镊子夹住了她另一根指甲。

“住手!”

“报告!”一个小兵冲进来,“头儿,招了!施英的地址,前几天抓住的人里有个叫韩步先的,招了!”

“呵!小姑娘,当英雄的机会留给你了。”黄叁丢下手里的刑具一扬手,“弟兄们,跟我抓大鱼去!”跑出两步,又想想不好,返回身来问具一舟,“学生不敢与老师抢功,老师您请?”

“滚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叫你滚!”

黄叁有些发懵,却也乐得如此,带上了审讯室内所有人离开。

审讯室外是瓢泼大雨,闪电从高处那扇狭小的窗子晃进来,具一舟解下捆缚着纪英竹的绳子,她立刻脱力向前倒下。

具一舟接住她,缓缓滑到地上坐下,轻托着她流血的手,“英竹,你怎么样?醒一醒,不要睡过去。”

“你为什么不去?”

“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。”

“你如果去了,他还有一线生机。陈延年已经被抓了,如果世炎哥哥也被抓了,上海区委就全完了!我们那么辛苦团结起来的力量,你也曾经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。”

“英竹,你想想你自己好不好?”

“哥哥,你知道,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苟且偷生的人。”她抬起她清亮的眼眸,注视着眼前的人,忽然拔下了他腰间的配枪指向他,“哥哥,帮帮我。”

“英竹……”

她调转过枪口,指向自己,“哥哥,帮帮我。”

“好,好……”他松开手,站起来,看着她向门边退。

“北四川路志安坊190号。”


黄叁看见进门的具一舟有些懊丧,要不是赵世炎回来得太晚,他此时都该回去复命了。

现在士兵挤了一屋子,夏之栩抱着一个婴儿坐在角落,身边还坐着她的母亲黄友梅。

“老夫人,可否借我一条毛巾擦擦雨水?”具一舟问黄友梅。

“哎。”她应声起来,去屋子里拿毛巾,趁此机会将窗台的花盆推了下去。

可正在此时,开门声响起。赵世炎打开门,看到屋子里的景象,走到妻子身边,看了看哭泣的孩子,回过身问,“你们是什么人?在我家里做什么?”

“施先生,我们想请你去喝杯茶。”黄叁说。

“施先生?”

“或者应该称,赵先生。”

“你们弄错了吧?我姓夏,叫夏仁章,是湖北来的做生意的。”

他神情太过自然,黄叁有些困惑,试探地看了具一舟一眼。

具一舟索性问他,“屋子搜过没有?搜出什么来没?”

“就三万多块钱,没别的。”

“哪有那么有钱的共cd?你们找错地方了吧?”

“可是老师你看,”他一指桌上的饭菜,“谁揣着三万大洋吃这些。”

“这三万块是跟老家亲戚借的本金,结果上海时局不好,没的生意做,也不好动这个钱呀。”夏之栩解释了一句,“我看呐,我们回武汉好了,上海实没意思。”

“在你们回武汉前,还是去我们那里先喝杯茶吧。”黄叁挥了挥手,几个人上来架起赵世炎。


审讯室中,军法处处长汪啸岩已经等候在那里,他弹了弹烟灰,看向进来的一队人,“具处长也在呀?”起身递上一支雪茄。

“汪处长别来无恙。”他抬手拒绝,“我不抽。”

汪啸岩抬了抬眉,把雪茄放回口袋里,坐回椅子上翻看资料,“施英,原名赵世炎,1901年生于四川酉阳大家,家中行八。五四运动十三校代表之一,之后受李大钊之命往法国建立旅欧共产主义小组,为中共创始成员。归国后一直身兼数职,担任过北京地委、北方区委、江浙区委书记,中共中央委员,代理江苏省委书记,领导过上海三次工人武装起义。”汪啸岩手点着桌子,“年轻有为,我们一直很想抓你,不过也正因为如此,如果你愿意投降,我们也绝不会亏待你。”

“你说的这个人,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。不过可惜,我还真不是。”

汪啸岩笑了笑,抬了抬手,“黄叁,你们今天抓的那个小姑娘呢?她不是赵世炎的秘书吗?让她过来认认。”

“处长,我刚才想去揪来的,结果一进去她就吞枪自杀了,也不知道谁给她的枪。”黄叁瞥了一眼,正瞥见具一舟空了的枪套,没敢继续说下去。

具一舟一时没有站住,伸手想在哪里扶一把,索性扶上了赵世炎的肩。背对着汪啸岩,展露他所有的哀戚。

“具处长不是也在法国留过学,没见过赵世炎吗?”

具一舟感受到背后的目光,抬头看着小窗飘进来的斜雨,收起他的悲色转过身来,“法国两千留学生,我个个都认识呀?你知道我这人,最爱去的场合是舞会,你看赵世炎会去吗?”他顿了顿,挑了下眉,“不过我听说过这个人,又是铁厂拉煤又是北方挖雷的,应该又黑又壮吧?这小子白净斯文......”他摘下赵世炎的眼镜看了看又给他戴回去,“我看不像。”

汪啸岩有些犹豫,皱眉看着黄叁,“人没抓错吗?你是怎么知道的地址。”

“是这么着,我们前些日子抓住了几个交通员,知道了他们开会的一个地址,抓了几个人回来。本来以为就是几个小角色,结果吴稚晖先生打电话来说,胡适托他救人,我们抓的人里有一个是陈延年。我就问他们谁是陈延年,有个人就指认了,我就想着再套点什么大鱼出来,就叫他们接着审,果然,审出了个赵世炎来。”

“你就不怕他为了保命瞎说的?那几个交通员里有见过赵世炎的吗?拉过来认认呐。”

“报告!”一个士兵进来,“韩步先说交通员里有一个见过赵世炎的,我们带过来了。”

“想睡觉有人递枕头。”汪啸岩笑着站起来,“具处长先回去找找你的枪吧,我在这儿就行了。”


具一舟不知他在大雨中立了多久,他看到纪英竹的尸体被放在一口简陋的棺木内从牢中运出。他跟了上去,跟着他丢失的魂魄,走出好远,走到郊外。

次日的牢房里,具一舟提着一个食盒坐到地上,一个个摆开来。

“不要误会,这是我私下买的,汪啸岩还想劝降你,可是我知道,会投降就不是我认识的赵世炎。”他倒下两杯酒,等着赵世炎走过来。

他隔着牢门接过酒杯,牵了牵嘴角,“谢谢你昨天帮我。”

“如果我不帮你,有人会恨我。”他将酒洒入地下,“可惜,我也没能帮上忙。”

赵世炎咬了咬牙,也将酒洒下。

“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?”

“如果可以,请帮我送两封信。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段布条。

“完成任务,可以让我加入你们吗?”具一舟接过那段布条,“现在加入你们,是不是有点傻?”

“至少,英竹应该会很高兴。”

具一舟垂着眼,不作声。重新倒了两杯酒,与他饮尽。然后把布条揣进口袋,从地上站起来,拍拍尘土,向赵世炎敬了一个礼。

评论(5)

热度(22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